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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驶到钱塘江旁的游船旁,那辆桐油马车方才停下,本应在上京的容安迎上前来,道江南的刺史大人在里头侯着了。
他听见马车里的主子良久才应了声。
李珣本不打算下江南。
他确实打算再不见她。除了留下两员护她安危以外,将派在她身边的人尽数撤回,如她所愿,与她一刀两断。
只是没想到她的消息会出现在江南刺史报上的奏章里,还是她被人看上了。
他本不欲做理会,却在当夜久不成眠,从书室的密匣内,取出那副被烧得半残的画,看着面目全非的画中人,那日被灼伤的掌心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骗得了旁人,骗不了自己,他想她了。
过去的她、如今的她,甚至那日让他犯了心疾,却头也不回就来了江南,心硬如铁的她。
安排好上京里头诸事,骑上马背之时,他想,在她眼中,他许是该下地狱,从未真正守信。
方才在门外,偶然一瞥,见她眉眼含笑,他忍不住也跟着翘了翘唇角,转瞬之后,却又莫名悲凉。
离了他,她当真过得更好了。
江南刺史正在厅上等着,见有脚步声传来,忙起身相应,望见人影后,忙屈身下跪,行了个大礼道:“见过陛下。”
“起来罢”,李珣落座之后,问了他几句赋税田地之事,见他答得战战兢兢,却不见大的疏漏,也就不再继续往下问,只道,“江南治下比此前繁盛许多,朕颇有耳闻,此次来钱塘,见了果然如此。只是朕不欲声张行踪,日后还有要禀报的,今日这般即可,不可大张旗鼓而来。”
江南刺史忙道是。
禀完事后,容安送了他出去后,回来听见主子吩咐道:“替朕排个行程,既然来了,借此好生看看此地民生究竟如何,你去安排。”
容安应了下来,正准备一一交代下去,却又听见主子叫住了他,迟疑问道:“你说,朕为太子之时,是不是待她并不好?”
他恍然惊觉,今日这样的笑,在上京时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哪怕是那六年。
是不是她很早就并不开心。
容安一时失语,不知如何应答。
便是他这个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在得知有那些画之前,都觉得主子对薛娘子无意,是薛娘子为了主子的情意也好、太子妃的荣华富贵也好,一味任性纠缠,主子碍于齐国公忍着罢了。
连他都这样想,更别提旁人。
只会更加将薛娘子视为攀附之人。
其中的冷言冷语,只会多不会少。
这还不算什么,除此外,薛娘子在主子面前受过的冷待、漠视,有时连他都觉得太委屈人。
何况那时还不让她接着往下查冬日宴的事,都不仅仅是叫她受委屈了,更是场糟践。
但容安没说出来,他知道不能说。
主子当时为太子,如今是天子,既为太子、天子,便不会有错。
“看来确实是了。”
李珣见他素日能言善辩,此时却支支吾吾,抓耳挠腮回不出半句,早已不必再问下去。遂靠在了椅背上,自嘲地笑了笑,笑意又渐渐凝在脸上,思绪沉痛,喉中发堵。
他待她并不好,原来是真的。
并非用太子妃之位,或是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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