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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看着秋千上的少女——
她一袭薄袖绿裙身影摇晃,让他竟有一瞬恍惚,还以为是在昏迷的梦中,她身着青衣融于雨雾缭绕的翠山青竹之间。
直到下一刻,她也迎上他的目光,面容微愕,霍然笑靥如花,整个人如团火似的,肆意明媚,皎然生光。
谢清砚耳力很好,即便他们之间隔了数丈远,那声轻松欢快的话语还是飘入耳中。
于是,谢清砚又没出息的被她一句话搅乱了心湖。
他脚下步伐愈走愈快,偶有几片绿叶擦过衣衫。
几日未见,五日了。
谢清砚心底默然念着。
檀禾笑意盈盈地看着向她走来的青年。
方才那一幕,让檀禾不由得想幼时,她生病时只能窝在竹楼中,等候早出采药的师父归家。
黄昏太阳落山时,也是她最为期待高兴之时。
在翘首以盼之际,朝思暮想的人蓦然闯入眼帘,让她能恨不得飞奔扑向来人怀里。
眼前景色被他高大的身影全然遮掩,檀禾脚尖点地,止住摇晃的秋千,却掰着手指细数。
忽地,她抬脸仰视谢清砚,张开五指在他眼底晃悠:“我已经有五日没见到你了。”
语声温软,并无责备抱怨之意。
谢清砚站定在她身前,抬手抚了抚鬓边散乱的发丝,敛眉低笑:“孤知晓了,明日休沐可以在东宫陪你。”
檀禾却摇摇头,朝他为难道:“恐怕不行,我明日还要同簪瑶去梨园听戏。”
这几日簪瑶都会带她去梨园看戏,是打江南来的戏曲班子,隔日才登一次台唱戏。
簪瑶说,他们唱的是《玉簪记》,道姑与书生历经千重万难而相恋结合的故事。
檀禾听得认真又困惑,因为从前认知里的故事都是山鬼游魂志异,倒是初次了解还有这种的。
谢清砚人虽不在东宫,但对檀禾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也知道她对那些伶人迷恋到乐不思蜀,几乎是晚黑才回东宫。
谢清砚也不恼,捻起一旁案上玉碟中的糕点,塞到檀禾那张让人心绪起落的嘴里。
只是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张嘴。”
檀禾启唇咬住,笑得愈发深了:“今日会陪殿下的。”
谢清砚极轻地“嗯”了声。
薄荷香糕在嘴里入口即化,清凉又酥软。
檀禾咽下香糕后,双臂无比自然地环住他玉带勾勒的紧窄劲腰。
腰上倏然一紧,谢清砚垂眸看她动作,只是眉头微蹙,竟陷入沉思。
初时面对檀禾的触碰,他会难以自控,可次次下来,竟会让他生出是在养女儿的荒诞错觉。
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错觉,从何而来,问题不在他身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时隔五日后,再回望之前种种。
他终于是恍悟,因为檀禾的一些小动作,极为熟稔温情,恍若做过成百上千遍。
同床共眠时,她会钻到他怀里,脸颊蹭蹭他肩膀再入睡;给她穿衣时,会双手搂住他脖子;用膳并肩而坐时,她会下意识抬腿翘搭在他腿上……
甚至于方才的那句“想他”。
谢清砚能清楚感受到,她做这些时没有任何的情欲诱引,单单只是习惯使然。
谢清砚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檀禾将他当成了檀槿在依赖。
她性子平静温善,不急不躁,无论同谁都相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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