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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瑾无从抵抗,直至扒着房门怎么也不肯进。

成景泽怕伤到他,手下收着力度,竟让他寻得空隙转身。

“陛下是拒绝的意思吗?”向瑾迟钝的酒意上头,即便心里有个小人拼命拉扯劝阻他适可而止,给彼此留些颜面。可西北的烈酒不是吃素的,后劲只是迟滞而不会不至,继而搅和着蓬勃泛滥的热血,激得人不计后果,直撞南墙。

成景泽默认。

“为何?”向瑾明知故问。他几乎耍赖一般地扯着陛下的袖子,讨一个清醒时显而易见的说法。

“你刚刚亲口说的……前尘往事烟消云散,那为何,为何不能看看我?”向瑾不讲理地质问,一字一句仿佛从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中倾泻而出。

少年本就是倾城倾国之色,怎么不叫人观之色变,闻言心悸。

奈何陛下铁石心肠,无心风月,且过于始料不及。

成景泽敷衍,“今夜太晚,改日再议。”

“不,”向瑾头摇成拨浪鼓,垂下手死死扒着门框,“便要今日说个清楚明白。”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还清楚明白呢,舌头都要捋不直了。可手下又没轻没重,纤细圆润的指尖几乎嵌到门板里,成景泽怕生拉硬拽伤了他的指甲,左右掣肘,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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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黔驴技穷,“说了便作数?”

向瑾懵懵懂懂,“究竟为何?”

成景泽搜肠刮肚,“那个,你可知我年岁几何,你又年岁几何?”

小世子茫然地眨了眨水汪汪的桃花眼……口唇开阖,似乎要讲什么。陛下很有耐心地等了半晌,人家突然松开一只手,开始掰手指头。

成景泽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我比你足足大了一轮有余,这个由头够不够?”

一轮有余是多少,他今年十七,陛下今岁寿辰是二十九还是而立之年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向瑾被成景泽的反问绕了进去,不知不觉中两只手皆松开,皱着眉头扒拉来扒拉去。

陛下一声叹息,趁势将人推进房中。本打算把闹腾的小醉鬼拾掇拾掇塞到被子里,但向瑾实在难缠,成景泽避嫌之下,只得赶紧退了出去。他喊来无一的工夫,那人居然将门自内栓上了。

无一大咧咧地,“主子,您怎么又把孩子气着了?”

陛下面沉似水,拂袖而去。

无一迷瞪瞪地朝蹿上房梁的无二和无六比划,“我说错什么了?”

无二打了个哈欠,拉着无六直接躺下,没搭理他。

无一讨了个没趣,环视一圈,除了不哭不闹倒头就睡的福安,真是没一个省心的。他正待回房,陛下不知何故又转了回来,冷冷撂下两个字,“守着。”

无一争辩,“人都在房里了,还能丢了不成?”

皇帝专制,“送碗醒酒汤。”

无一哀嚎,“我也喝了不少,我……”

陛下一个眼刀甩过来,无一倏地息声。他想起来了,这大约是秋后要算的账。

于是,皇帝甩手脱身,倒霉的暗卫头子三更半夜任劳任怨地熬了锅醒酒汤。陛下的门他是没打算敲的,无二与无六及其他暗卫跟他一样不需要这玩意儿,福安睡得胡噜震天响,倒真是只有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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