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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口喷人,”崔楷急赤白脸,哪还有一点世家家主的风度,“我所做皆为崔家,你一个嫁出去的女流泼出去的水,若无母家庇护,早被京都的吐沫星子淹死了。”

崔嫣失笑,“旁人口舌,与我何干?况且,阁下于君不忠,于胞不亲,于族不义,何来为崔家一说。若是真为崔家好,吾族屹立百年不倒,靠的是不偏不倚洞彻而不动如山的祖训。说到底,你不过为了心底始终过不去的名分而已。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人无自重,人恒轻之。自甘堕落,为人棋子,被弃如敝履,亦是咎由自取。”

她甩了一个瓷瓶出去,骨碌骨碌滚到崔楷脚下。

家丑处理干净,荣国公夫人于天亮之前赶回府中。

与此同时,刘氏宅邸,刘霄写下最后两个字,将薄薄一张纸塞进信封,添上火蜡,夹在他未读完的一本游记中。这本书是刘壤这一趟刚刚带回来的,颇为有趣,不及尽读,不免遗憾。

世间百般事,无悔易,无憾,难如登天。

天边现出第一缕鱼肚白之际,皇帝站起身,拾起散落在身侧的纸张,一一凑近残烛,焚烧殆尽。

北凌、西疆两大心腹祸患至少安分百年。

庙堂之上谢太傅与刘霄足以稳定朝纲,林远加上刘壤可定京都内外安定。

江南粮仓大局已定……

刘氏他不会再留,康王这条暂时漏网之鱼掀不起多大放浪。

是以,即便退一万步来讲,大不了同归于尽,他留下的,至少不算一个太烂的摊子。

陛下推开门,无一候在外头。

“走吧。”陛下大步流星,义无反顾。

陛下与太后车马在前,百官随后,为了以示郑重,还捎带上了从四面八方赴京参加喜宴的显贵与友邻。只有荣国公府与瑞亲王府两家当事者留下参与大婚流程,交好的桂亲王府和刘府当家人协助礼部官员操持,其余人等天不亮便出发,祭祀结束,还要赶回来赴宴。

此外,刘氏以告慰先帝治学之心为名,带了一大批国子监的学生来。当年的庆王戎马出身,重武轻文,何来治学之心,真是笑话。刘氏司马昭之心,不可谓不昭然若揭。除非皇帝心狠杀了在场所有的人一个不留,不然学子是最易被擅动蛊惑的力量,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她今日揭秘之事,何愁不大白于天下。

皇陵位于京郊,距离算不上远,也不近。成景泽特地将一干人等拉出来,免得刘氏发难,波及世子大婚。

京城、皇陵与京郊两营呈三角之势。禁军半数随行,半数留守。他给刘壤下了死令,紧盯南营,敌不动,我不动。

车马滚滚,行至皇陵入口。按理,所有人需得弃车下马,徒步而上。

一众随行官员与来客陆续在山门前排成队列,刘氏也由李嬷嬷搀扶着,由太后銮驾之上走下来,站在队首。

陛下的龙辇停在正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好半晌,无有动静。当无一掀开车帘,陛下探出身子的那一瞬间,人群中倒吸冷气之声此起彼伏。有人骇然张大了嘴巴,有人捂住口唇,差点儿惊呼出声。

皇帝站定,拂了拂衣襟,鲜红的常服随着山风轻轻摆动。

陛下打眼扫了扫,随意道,“朕午后也要赴宴,如此便宜些,免得误了吉时。”

“你……”刘氏气得直打哆嗦。

“母后,”皇帝站在太后对面,径直道,“可有异议?”

这是撕破脸,装也懒得装的意思。

“好,好。”刘氏勃然大怒,“你这个忤逆不孝,来历不明的东西!”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如若说适才只是隔岸观火,刘氏这一句话则将遮羞布彻底掀了,双方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蔓延至每一个人身上。

皇帝居高临下,不疾不徐,“此话怎讲?”

事已至此,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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