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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被迫滚了几下,露出了几乎半裸的身子。一双手掩住胸脯,趴在地上仰头看起了眼前的人来。

那人已转身回了主座,便是这么一会会儿的工夫,亦被她一眼瞧出那人那窄细的蜂腰,和那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来。

眼睁睁地仰望那人斜倚软榻,不过着了一件松垮的乳白里袍,掩不住那宽阔的肩头与结实的脊背。

结结实实,却也有棱有角。

两条长眉似青山远黛,一双凤眸淡淡地俯视下来,“赵人?”

哦,那人清绝的眉目,似月下新雪。

真是一个金尊玉贵的美人呐!

她见过那么多的人,听过那么多的声音,也不知为什么,这低沉宽厚的声音在她心里尤其深刻,总觉得一定在哪里听过。

只是一时半刻,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人金尊玉贵,衣冠整齐,便尤显得她低微卑贱,淫靡不堪。

阿磐趴在毡毯上,这才察觉自己身上发凉,脚底生僵,暗暗扯来大纛聊以裹身,轻声辩白,“奴是魏人。”

帐内安静,即便声音轻着,依旧听得十分清楚。

那人笑了一声,似是不信,“魏人?”

他本就身量颀长,此时又居高临下地垂眸审视,便就凭空添了一股强烈的压迫与威慑,“魏人,带着中山的口音。”

阿磐心头一跳,原以为自己的魏音已经说得十分地道,不曾想依旧被那人辨了个分明。

第30章 走笔

想来也是,处在似他这般高位的人,一着不慎便是地崩山摧,万劫不复,什么马脚看不出来。

阿磐没有避开那人的审视,一双桃花眸子睁着,大胆地回他,“奴家在南宫,大抵是因了南宫与中山交界,想来是这样......因此口音有许多相似......”

她也是这时候才想到千机门将她安排在了南宫卫家,大抵便是因了这一缘由。

那人又问,“既是魏人,怎又进了赵人大营,裹着赵国的大纛。”

一旁的炉子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火星子零零散散地跳到阿磐脚边,“奴是大良造选来,送给王父的舞姬,但半道被赵人俘了......”

那人又笑,“王父?”

那人笑得好听。

原该笑得她心中不安,也不知怎的,阿磐却没有觉出什么危险来。

真是奇怪,分明位高权重,又极尽压迫,就在入夜时他不也还才把姓孟的赵将踩在脚下,取了赵将的首级喂狗吗?

可他看起来一点儿危险都没有。

他身上是春三月的凉气,温热的酒气,还有......还有十分清冽的气息。

那清冽的气息十分好闻,只觉得熟悉,一时却又分辨不出。

再细瞧去,那温黄烛光下的长睫就像松柏的针叶,那好看的眉眼便就随着这长睫一同延展,渐次荡了出去。

顺着他的目光,也荡进了阿磐心里。

她轻轻回话,“是。”

那人踱了过来,那修长冰凉的掌心托住她的下巴,滑到了她的脖颈,就那么扣在了她的咽喉之上,只需作力一捏,就能轻易将她纤细的脖颈一折两断。

这么简单就能完成的事,那人却没有用力,反倒开始问起了话来,“你知道我是谁?”

阿磐长睫轻颤,“奴不知道。”

“听说大良造选了十六人,其余人呢?”

“魏赵一打起来,她们就趁乱走了。”

“你怎么不走?走了,也就脱了奴籍了。”

“奴......奴不知道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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