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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给,陆商便抢。
她出了月子才多久啊,人高马大的陆商轻易就把她推倒。
便是倒在地上,她也死死地拽着襁褓。
陆商用力地拉着,拽着,夺着,萧砚吃了疼,撕心裂肺地大哭。
阿磐亦是大哭,她大哭着求萧延年,“主人!不要抢我的孩子!主人!主人.......”
这哭声要把阿磐的心都给撕碎了,真怕陆商手重,真怕陆商把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儿啊,都给掰断抓折了,真怕啊。
哭着求着,到底是松了手。
手中一空,怀里顿时就空荡荡的,眼睁睁地望着她的孩子就那么到了萧延年的手里。
阿磐的眼泪滚滚地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日暮路远,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啊,而这昏暗不见尽头的日子也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啊。
那人高高地立在那里,依旧温声说话,“阿磐,不哭了,不哭了。以后,你会看见他。”
他说完话,抱着孩子就要走。
阿磐怆然叫道,“主人!”
孩子大哭,小狗吠叫。
那人身姿一顿,阿磐已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她的心被这哭声揪得七零八碎,揪得她喘不过气来,也停不下泪来。
她跪伏在地,颤着声求他,“请你善待他,让他干干净净地活着。”
干干净净地活着,远离这肮脏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那人闻言,缓缓转身,阿磐看见他的眼角蓦地滑下了一行清泪。
他很温柔,他说,“我会让他干净地活。”
第150章 贵人来
陆商临走前,别过脸来道了一句,“孩子的事,永远不要叫魏王父知道,不管是你的,还是云姜的。”
阿磐眼里噙泪,见陆商眸色复杂,那么一个平素无情的杀人机器,竟从她脸上隐约看出了几分母性和同情。
她也是女子。
她还说,“误了主人的事,小公子,会死的。”
阿磐怆然,“师姐,稚子无辜,善待他吧。”
陆商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才应,“好。”
襁褓中的婴孩大声哭着,哭得撕心裂肺,而萧延年的马车已经起程。
他们都走了。
车轮子粼粼往前滚去,阿磐仓皇追着,奔出柴屋,奔出小院,迎着风雪,大步去追,追着萧延年的马车大步奔去。
那人就那么推开马车后门,一手推着车门,一手抱着孩子,正在那大马高车中定定地朝她望来。
此刻正抱住孩子的那只手,曾在冰天雪地里拉了她一把。
拉她上了马车,给过她一件大氅,也使她从此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一条不归路。
那只手曾温柔拂过她那疲惫的眼眸,那只手曾将她拉至他的膝头腿上。
那只手曾掌掴她到面目全非,也曾迫她跪下,压着她的后颈迫得她不能起身。
那只手曾托起过她纤细的腰身,曾温柔抚摸她腹中的孩子,也曾护着她在冰天雪地里逃亡。
那只手曾号令千军万马,也曾沾满了淋漓的血。
那他算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
这世间哪里就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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