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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叙与南平谢砚早都隐去了,这昏暗暗的后殿里只余下他们二人,因而连对面人虚弱又急促的喘息声也能听个清楚。

这高大空旷大殿的路,定使这副病弱之躯走得疲乏了。

阿磐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笑,声音虚浮无力,“我比你们来得还早。”

阿磐讶然,“一直在这里?”

那人微微点头,“一直。”

是,他这一副病躯,混进来不是易事,除非早就已经等在了这里,也许自去岁被救了回来,就一直逗留在此处养伤了。

不是久在室内不见光的人,就不会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这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啊。

阿磐怔怔地发问,“知道我们来,怎么不走?”

那人轻咳几声,他的话出乎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等你。”

他总如此。

总这么说,也总这么做。

他难道不知道这简单的两个字,会一次次葬送自己的生机吗。

你瞧啊,谢玄与他。一个璀璨的光芒万丈,似坠入人间的神。

一个却像南国雨里阴湿的鬼。

神也好,鬼也罢,都是烙在她这一生里的印了。

阿磐怃然,“等我干什么?”

那人问她,“我想问你,芸薹,我种好了,你,看见了吗?”

第355章 喂不熟的狼崽

这一句话问出,真是叫人心头一酸啊。

他该知道如今的晋阳是谁的天下,该知道这里进得来出不去,可就为问一句看没看见芸薹的话,他就在这里等,等了这许久吗?

唉。

阿磐轻声答,“看见了。”

她不过述说了一句事实,那病弱之躯却满足地笑了起来。

那人掩唇咳着,“我没有食言。”

仿佛要邀功,取出来一朵,明黄黄的一朵拈在他的指间,抬手印在了她的额头,“阿磐.........”

唤了一声,夹着重重的叹,捧住她的脸颊,惋惜地端量,“我看见芸薹的时候,总想到它印在你额间的模样.........”

他的手很凉,凉得像个鬼。

那么轻盈的花,在她额间却沉沉的,沉得似有千钧之重。

面前的人喃喃叹着,“真想..........给你画一回芸薹的花钿啊。”

她的额间只描过木兰,不曾画过芸薹。

木兰盛大灿烂,料想芸薹必也是南国山间最温柔的颜色呐。

可那湿润的黄花洇透之处却一片空白,这一日在晋国的故都与宗庙,她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什么能用来宽慰中山从前的君王。

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

失神间听见萧延年兀然说起,“我为你备下了大婚的吉袍,就在芸薹宫,你要去看。”

那赵宫之中,竟还有一座芸薹宫么。

他可真是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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