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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追问,“哪里?”
那人笑而不答,转身要走了,“以后,你会知道。”
不行啊,眼下就得问个清楚啊。
她抓住那人的袍袖不肯松开,“先生!可还有未了的大志啊?”
那人顿了片刻,笑道,“你不问我好不好,却问我还有没有‘大志’。”
是,她得问一问啊。
那人转过身来,问他,“若还有呢?”
他若还有大志,迟早要祸乱晋君,她就不能放他活着........活着离开这里。
可似这般狠毒的话,她咬破了唇,迟迟也说不出来,因此也就顿在了那里。
心里的苦恼和眸中的挣扎,全都落在了那人的眼里。
那人捏住了她的下颌,垂头审视着,“我亲手救下的人,要杀我么?”
他的力道很轻,轻到了几乎没有的地步。
捏住她的下颌,不是要迫她,吓她,威胁她,只是望着她的眸子,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那张苍白的脸没有一点儿颜色,可那双眼里却闪着几分水光,内里神色复杂,交织着怅惘,黯然与大失所望。
他的掌心依旧有从前的那道疤,他还是那个在冰天雪地了伸出手来把她拉上马车的人。
因了还是那个人,因此对今日的处境也就愈发地拓落惋伤。
不否认,便是承认。
那人咳着,咳得厉害,咳得直不起身来,一个踉跄,阿磐下意识地就去扶住了他,“先生!”
时隔那么久,那人第一次把她甩开了。
极尽力气,将她甩去一旁。
眸中冷峭,斥了一声,“喂不熟的狼崽。”
第356章 主人快走,莫要回头
他说她是喂不熟的狼崽。
她的父亲背弃了中山怀王,她终究也与父亲一样背弃了旧日的主人。
她可算喂不熟的狼崽呐?
追根到底,父亲与她到底是晋人。
父亲忠于晋君,她不也一样吗,她不也与父亲一样选择了晋君,也忠于晋君吗?
选谁也不算有错,但最后为难的到底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一时心神恍惚,被那虚透的人甩去一旁,那宽大的袍袖生着风,甩出一股药草味,连带着他又生出来一场无尽头的咳来。
他是气急了,因而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将她推开,她也因此就被推倒在了冷硬的白玉砖地,摔得着地之处一疼。
经了这些年的车马颠簸,她如今的身子也并没有那么好。
谢砚骇得待在一旁,片刻张嘴就要大哭。
南平公主连忙将他抱起,警惕着外头的动静,捂住他的嘴巴哄着,往后头抱去,好劝歹劝,不许他哭出声来。
廊下守着的人侧耳附在殿门上问,“夫人,是谁在咳?”
只要她喊上一声“司马敦”,喊声不必大,殿外的司马敦立时就会冲杀进来,把殿内的人悉数拿下。只要她喊。
可她没有。
因了见还在干咳的人帕子掩唇,搀着他的人低声惊呼,“主人又咳血了!”
又劝,“主人!快随属下走吧!”
阿磐就被那人,那血攫着心神,恍恍然怔在地上没有起身,旁人虽劝那人走,可那人到底没有。
谁能拗得过他,甫一停下,就推开旁人,于她面前踉跄着跪坐了下去。
萧延年与谢玄一样,都有着高高的身量和一双颀长的腿,她记得萧延年常常闲靠榻上,一腿支着,一腿伸着,那是他十分放松的时候,他也只有在十分放松的时候才会有那样轻闲的坐姿。
今日的宗庙杀机毕现,殷灵运的惨叫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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