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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若愚只好闭了嘴巴,往后退了一步。

阿磐笑,笑得痛心彻骨,“阿密的药丸,大王也赐妾一颗吧。妾是妺喜,吃完,从此晋国无忧了。”

那人怔了片刻,眉心蹙得舒展不开,“孤不曾.........”

下意识地就望向了子期,见子期垂着头跪坐在一边,不曾抬起头来面君。

那人长长一叹,话也就顿在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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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责怪谁,也没有再说什么辩白的话,只是垂下眸子,道了一句,“便当是孤吧。”

是啊,是他授意也好,不是授意,是暗中默许也罢,到底是他的人做的。

没有他的默许,凭子期,凭谢韶,他们怎么敢呢?

到底是逃不了其间的干系。

崔若愚不肯罢休,不查验证实了谢密果真痴傻,岂能放心,因此还要上前劝谏,“大业为重,大王莫要因了夫人一哭...........”

座上晋君忽而大怒,重重地拍了身前长案,把那厚重的青铜饕餮长案拍出来重重的响,口中喝着,“先生,够了!”

崔若愚是晋国的大功臣,待谢玄是师亦是父,登庸纳揆当日,大抵便要封侯了。

谢玄待其十分敬重,从不见他说一句不是,更不曾见他什么时候高声呵斥一句。

这日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崔若愚的话未能说完便戛然而止,人还兀自愕然怔在当场,张口结舌的工夫,便见晋君好似猛地又掷过来什么。

这不过是电石火光间的事,来得迅疾又猛烈,还没有定睛看清楚,便见晋君随手抓起一旁的竹简来,乍然冲着跪坐在地的子期砸去。

子期还被须臾前的那声怒斥骇得愈发低下了头,须臾后那竹简已劈头盖脸地砸中了他的头颅。

其人被砸得惨叫一声。

那竹简是厚厚的一卷,不知载的什么,厚厚的一卷全由竹片制成,边角锋利。

这一砸力道之大,径自把书简都砸得七零八碎,散落了一地。

把他额头砸开了一大道口子,大抵也把头顶砸开了,从他头顶不知何处开始往下哗哗淌下来血来,流得满脸都是,十分骇人。

被砸的人却不敢高声在大殿喧哗,那惨叫了一声过后,便捂着脑袋忍着,挨着,愈发骨软筋麻,栗栗危惧。

只敢颤着声求一句,“大王恕罪!”

跪伏在地,再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来。

第386章 “你,也滚吧”

殿内的惊变骇得人鸦雀无声,这哗啦啦的竹简摔了一地,崩到膝前,惊得人浑身一凛,也惊得孩子猛地一颤,随即呜咽哭了几声。

也不过才呜咽几声罢了,呜咽了几声,也就没有了动静。

座上的晋君阖着眸子,分辨不出如今他此刻的心境到底是什么。

他私心里是要杀中山遗孤,也定要杀中山遗孤。

但他必定不愿底下人背着他使出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正如他素来看不起千机门那些不入流的鬼把戏一样。

要杀,他便正大光明地杀,正大光明地赐死。

晋君芒寒色正,要做就做大雅君子。

正如他伐赵叙,倒魏王,杀殷氏,不惜大费周章也要将其罪行公之于天下,声罪致讨,龚行天罚,唯求一个不愧不怍,明堂正道。

这就是晋君。

然殿下两人,一个是陪伴多年的恩师,一个是跟随多年的挚友,这二人所为与他背道而驰,却亦是披肝沥血,丹心一片。

他知是忠贯日月,也知下毒未尝不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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