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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富贵没几日,便就做了伺候阉人的赵奴。
地上的人定定地笑了起来,望着殿外暗沉沉的天和廊下连绵不尽的雨,目光恍恍惚惚的,似乎魂魄已经离体了,“不记得哪天,我做了个梦,梦见在草原放羊..............”
“那么广袤的大草原,真好啊,有很多小羊羔围着我,我就躺在那里,草很软,我头上簪了很多小野花,日光晒得我暖融融的,我原本最喜欢晒太阳了……......我想,要是跟着哥哥去了塞北,就做个牧羊女,该多好啊............”
那双十分疲惫又无神的眼里泛着泪花,望着黑布帘发怔,“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日光了。”
是啊,晋阳进入了雨季,未来小半月内大抵都不会晴天了。
说话的人片刻抬起杏眸来望她,“王后娘娘,我的日子所剩无几了,想与司马敦说几句关于宜儿的旧事,娘娘避一避吧。”
这不是什么难事。
便全了她最后的念想。
阿磐出了殿门,立在廊下,听见南平轻声问话,“司马敦,你看我现在,可怜吗?”
司马敦清瘦了一半的身形杵在那里,低着头,没有听见他开口。
片刻南平又道,“你要是觉得我可怜,就给我一件袍子遮一遮吧,我有点冷。”
第464章 “司马哥哥,我要嫁你”
她卧在阴湿的地上,一身於痕的身子微微战栗,一点儿的攻击性也无,谁说不可怜呢。
司马敦是个敦厚的人,对赵宜儿的事,他心中必怀有愧疚,如今见赵宜儿的姐姐沦落成这副模样,心中的愧疚轻易地就要转移到她的姐姐身上。
何况,不再张牙舞爪的南平,与她的胞妹赵宜儿原也是有个五六分的相似。
因而举手之劳的事,司马敦没有拒绝。
这便脱下外袍,半张脸扭到一边,避着那不能入目的身子,伸手朝着地上的人递了过去。
地上的人费力地抬手。
她原本有一双纤纤柔荑,皙白的似羊脂玉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而今这手带着青紫,失尽光泽,颤颤巍巍的,似没了筋骨,已不能抬起来。
因而手的主人看起来也就十分惨淡,想要哭,却还强笑着,“司马敦,我的手好像被人打断了,抬不起来..............你为我披上,就当为宜儿做件事吧。”
古人说爱屋及乌,总是有道理的。
因而司马敦爱屋及乌,也没有拒绝。
他没有嫌弃后小殿的这块地到底有多脏污,也许他把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当作了还活生生的、还能说话的赵宜儿了吧。心事沉沉地跪坐了下去,人怔怔的,把又大又长的袍子披在了南平身上。
南平闭着眼睛,蜷在那里小小的,便显得外袍格外的宽大。
人就裹在那宽大的袍子里冲着司马敦笑了起来,原本停下来的眼泪,又浸湿了一双眼眶。
她哑着嗓音,声音好似飘在九天之外,“谢谢你,我不必赤身裸体见祖宗了。”
这时候她不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赵国夫人”,也不再是被人玩弄唾弃视如敝屣的“赵奴”了,这时候她好似又回到还是金尊玉贵赵公主的时候了。
七月的雨没完没了地下着,大的时候电闪雷鸣,小的时候淅淅沥沥,似怀王五年在长平的那段日子,一下起来就没怎么停过。
那时候赵氏姐妹看起来纯良动人,没有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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