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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两人目不转睛,像是见证了一个重要时刻。
刘春岑从他手掌一路看上去,扫描一般从头到尾将他看了一遍,盯着那双浅色的瞳孔,像是无声在寻求一个答案。
谷以宁发出困惑的声音:“你怎么会包饺子?”
“可能因为我比较厉害吧。”莱昂笑了笑,对刘春岑偷偷眨了眨眼。
刘春岑眼睛跟着他迅速眨动着,她背过身,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换了几口气,说:“我,我要出去一趟。”
“怎么了?”谷以宁问,“需要买什么吗?我去吧。”
“不,不用。”刘春岑已经站起来,“你,你不知道在哪儿。”
“还是我去吧。”莱昂擦了擦手,说:“我陪您去。”
刘春岑看着他,重重点头,“好。你跟我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刘春岑在前面低头下楼梯,逃一样越走越快,走出楼道,到了夜色渐暗的小区空旷处,她却膝盖一软,差一点跌坐下去。
只差一点,因为身后的人迅速跑过来,双手扶住了她。
“怎么了?低血压?”
刘春岑被扶着坐在花坛边缘,看男孩弯腰在她衣兜里摸了摸,准确无误地拿出药盒,倒出两颗药递给她。
她看着这张全然陌生的脸,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伸手去接药,却发着抖,又把药片掉落在了地上。
这是最后一次试探,她几日来翻来覆去,查过监控、无数次反复对比药单上的字迹、向谷以宁旁敲侧击问过莱昂的来历……最后下定决心把人再叫到面前来,再看一看。
若是巧合,她就当上天送了这样相似的一个人到她面前。
可事实是连巧合都无法解释——春联、巧克力,饺子,药,所有说话的语气动作和表情……
她已不知道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要不要将那个匪夷所思的猜想问出口。可如果都是错觉,如果自己也变成了思念成疾的疯子,面前这个小孩儿,该怎么看她们这一家人呢?
内心交战的这一时片刻,面前的人已在她的膝前半蹲,仰着头看她,像是在等着发问。
“孩子,你,你到底是谁啊?”
随着这句疑问,奚重言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七年过去,那一个字的音节早已锁在他的喉咙里,再打开时仿若生了锈,只能哑声吐出一个气音:“妈。”
刘春岑发出一声惊呼,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然后转而紧紧捂住嘴。
眼泪顺着她的指缝不住地流下来,奚重言抬手想帮她擦,却被刘春岑一巴掌挡了回去。
接着,一拳锤在他的肩膀上,刘春岑由惊转悲,由悲转怒,一下又一下捶打着他。
奚重言不吭声地挨着,七年来,他从期待到胆怯,从胆怯到踟蹰,无数次传递信号都毫无回音,到终于能够回国,反而近乡情怯,既渴望被认出,又害怕期待落空。
这一下下的捶打像是让他落了地,生了根,像是第一次拥有了这具肉体,用这个身体感受到了痛,有了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继而真真切切地重新活了过来。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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