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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状,梁献卓不会放过她。
薄朱死后,日子虽归于平静,但她很清楚,平静只是表象,撕开这层表象,内里是鲜血淋漓,从前梁献卓为戾帝忌惮,不出掖庭都能取鹿氏父女性命,现在戾帝已答应薄朱善待梁献卓,梁献卓杀不了梁萦,未必杀不了她。
用过了朝食,伏嫽打算去一趟驿站,过了正月十五,驿站已开门,过年没回舞阳,阿翁阿母必得递信来,驿站也是官寺,得带着名籍,验明正身,才能取到信简,其实若伏家还像从前那般风光,也用不着伏嫽亲自去取信,寻常豪族人家来去信不知繁几,也不可能要家中主人亲自去取,驿站早就打点好了,驿人都会送信到府。
往常有魏琨在,他下职以后顺手就能取了信,现今他日日忙于奔波,这样的小事情就只能伏嫽自己去做了。
伏嫽出门时带的是贲容和阿稚,留长孺看家,驿站设在西城,伏嫽坐着牛车过去,途径贺都家门,贺都离京才堪堪月余,门上竟然都起蜘蛛网了,不知道的,还当此处已空置多年,这大抵也是贺都的用心,这处房宅原是伏家的,后面给了他,若弃之,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和伏家头上。
但举大业,必得事事谨慎。
阿稚跟伏嫽咬耳朵,直说贲容这厮可真不安分,驾着牛车还有闲心四处乱看,贺都家门口他看了有几遍,她要是停在此处,他指不定还要偷摸着钻那宅子里。
伏嫽皱着眉头催促贲容快点。
牛车便晃悠悠的往驿站方向驶去,宅子里翻墙出来四五个人,融进行人当中,不远不近的跟着牛车。
伏嫽一路望着牛车外,开春以后,九市热闹起来,哟呵叫卖声遥遥可闻,皇帝死了一个美人,甚至死了皇帝,约莫都不及皇帝为美人修建宫室搜刮民脂民膏而让他们难受,于庶民而言,皇帝、长公主、豪族,离他们太遥远了。
伏嫽远眺着高高的阛墙,阛墙外沿有城墙,再向外便出了长安,只有一条官道往西面去,走那条官道就可以去黄山宫,大约一刻钟就能到,这个时辰,魏琨恐怕已经送梁萦到黄山宫了。
牛车停在驿站门口,伏嫽下来后叮嘱贲容不要乱走动,便带着阿稚进驿站去取了信简,坐上牛车便迫不及待铺开信简来看,信中寥寥数语,多是关切之言,她看的眼眶直泛酸,虽不能见家人,但只要平安就好。
至信尾提到了伏嫽外祖病故。
伏嫽心中一紧,外祖病逝,阿母得多伤心,可惜她回不了舞阳,不然就该随阿母去淮南国吊丧,阿翁对外患病,无法出行,恐怕只有阿母和三姊姊前去,以她舅父梁温的秉性,定会为难阿母,三姊姊性子温和,不惯与人争吵,有她在,至少能在口舌上帮一帮阿母。
正这般想着,牛车忽然停了,阿稚拉开车门,正要骂贲容,却见车板上哪有贲容,他已经跳下车跑了,牛车被四五个壮汉给围住,提刀就朝车上砍来。
牛车停在街角,这处虽不是闹市,可人来人往,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当街拦车杀人。
阿稚吓得不知所措,尖叫着喊救命。
伏嫽强忍着胆颤,揪住栓牛的缰绳,拔下头发里的素簪,卯足了劲扎到牛屁股上,那牛疼的撅起前蹄奔跑,几个壮汉举着刀没砍到人,但见牛车朝他们冲撞过来,有避让不及的,直接被撞翻在地,牛蹄直接踩踏过去往街道上冲,撞倒的壮汉惨叫连连,其余几个紧追不舍。
牛车不及马车迅速,当下跑的快,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要他们一直追,牛车只要慢下来,就危险了。
伏嫽没驾过车,只能拿着簪子再扎了一下牛屁股,牛疼的哞叫,径自冲向了城门,城门口都有屯卫驻守,乍然一辆牛车冲来,便被他们给截住了,喝令伏嫽喝阿稚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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