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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尚年幼时,他也曾随父亲进宫探望。那时太子的生母病着,太子自己也病恹恹的。

他记得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面色苍白,眉眼间总凝着一抹阴郁。可即便如此,天生一副清俊骨相,终究掩不住天家蕴养出的矜贵气度。

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三个月,太子每回见他,却总老气横秋地直呼“呈辞”。

那时的陆呈辞,望着眼前这个仿佛被药气浸透的少年,心头总会泛起一阵怜悯。他想,这样一个人,自幼被病痛缠绕,该是何等难熬。

于是他放软语气,认真同太子说了好些体己话,劝他坚忍些,

按时服药,好生用膳,待养出些力气,身子才能撑得住。又说,不妨试着练练功,强健体魄也是好的。

那时的太子总是温和颔首,偶尔还会领他一同去给皇祖母请安。

可后来陆呈辞流落在外,两人便断了音讯。即便他重返京城,与太子也不过偶有照面。

太子待他依旧热络,一口一个“呈辞”唤得熟稔,可陆呈辞却总觉得,对方似隔着一层雾,始终看不真切。

他明白,以彼此的身份,终究要走上殊途。因此也未曾将这段旧谊放在心上,更不曾料到,太子竟会以如此凌厉迅猛之势角逐皇位。

这些,他倒尚能容忍。权势倾轧,成王败寇,无非各凭本事,你死我活罢了。

可最令他无法容忍的,是太子竟将主意打到了沈识因头上。纵使他们昔日有些交情,又岂能在她已与自己订下婚约后,还这般横加插手?这已然失了道义。

更何况,自去岁寒冬至今春,太子竟将她与祖父一同囚于东宫之内,任凭两家如何焦急寻人,他却迟迟没有放归之意。

这样一个表面温润的人,骨子里竟傲慢至此,目空一切,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将人扣押这般久。

如今大局已定,陆呈辞岂能容他再恣意妄为?沈识因终究是他的未婚妻。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人带走。 w?a?n?g?址?发?布?y?e?ⅰ??????????n???????2?5?﹒??????

陆瑜似乎早已料到他的来意,不紧不慢地搁下朱笔,抬眼望向这位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同承皇家血脉的堂弟,唇角浅淡一扬:“这段时日,她在我这儿倒也安好。近来京中不太平,朕恐她受了波及,便将人安置在东宫暂避。幸而如今乱臣贼子已除,朝局初定,往后她也能安稳度日了。你且稍候,朕这便命人请她过来。”

说罢,他侧首瞥了眼侍立在侧的大太监。那太监会意,立即躬身退至殿外,前去带沈识因。

陆瑜随手一指旁边的凳子:“先坐会儿,人很快就到。”

陆呈辞一路前来时,心中已设想了万般情形:太子或会阻挠,或会强留,甚至矢口否认沈识因在此。却独独未曾料到,对方竟会如此干脆地允他带人离去。

他抬眼细看御座之上的新帝。从前那个病骨支离的太子,如今气色竟好了不少,想来是权柄在握,终得舒展志向。那一身明黄龙袍衬得他神采奕奕,不怒自威。

殿内寂然无声,唯有陆瑜执笔批阅奏章的细微声响。陆呈辞端坐一旁,沉默不语,目光却一次次掠过殿外。

他与沈识因已三月未见。这九十多个日夜,于他而言皆是煎熬,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她的安危。

不多时,太监便引着沈识因前来。人还未至殿门,陆呈辞已倏然起身。望着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他一时怔在了原地。

沈识因行至门前,抬眸见是他,亦蓦然顿住脚步。

她立于殿外,他站在殿内,相隔不过数尺,四目相对间,连空气都仿佛凝滞。

她身着一袭素白裙衫,青丝简单绾起,周身再无半点珠饰。人清减了许多,宛如深秋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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