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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鞑刚折了个骨扎将军,曾经的大元帅引咎递辞,新上任这位乃是西鞑可汗亲自养大的外甥、最看重的女婿,据说在西鞑民间声望极高,几乎盖过了王储。他才刚上任一个月,不过视察新粮仓的功夫,竟然被一支夜袭骑兵生擒了!
谁若是立下这样大的战功,从无名小兵直擢一品护国公也不为过,赵明川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眼下怎么办?只怕胡州军知道了他的身份,打着平反的名义来抢。”
“无妨,让他来。”谢玄览轻轻闭了闭眼,问赵明川:“这两天有宣至渊的消息吗?”
赵明川:“哦,有,昨天夜里捎来的,险些给忘了。”
他将宣至渊从云京送来的书信递给谢玄览,谢玄览哆嗦着打开,一目十行扫过,眼里只看见了两句话。
一句是:“经族侄宣向翎察知旧事,晋王或为谢相血脉,观其近日所行,有图谋东宫之举。”
另一句是:“圣旨为晋王赐婚,娶姜氏娘子,婚期定于葭月二六。”
葭月二六,正是今日。
谢玄览望了眼帐外的月色,想是刚过子时不久,那岂不就是……方才梦中?
骤然间只觉浑身血逆,积在胸中,受万箭穿凿、重锤砸下,猛得从心里又呕出一口血来,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的血是热的,浑身汗却发冷,眼神阴沉至极,却忽然荒唐大笑起来。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竟是为他人做嫁衣,你说我如今这样卖命地出生入死,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明川云里雾里:“为国为民?”
谢玄览冷笑一声,就着蜡烛烧了信,马上起身披衣:“去给我弄点吃的,再点五百精骑,我要连夜赶回云京。”
赵明川瞪眼:“你疯了?”
宣至渊给他的信里说,朝廷对谢玄览的态度暧昧不明,叫他千万阻止谢玄览回京,留在西州想法子安身立命,他手中的军权越大,朝廷越不敢轻易动他。
谢玄览语气平静地穿衣披甲:“是,我疯了,我要回云京去宰个人——”
话音落,忽觉颈后闷疼,眼前一黑栽倒。
赵明川甩了甩手臂:“连我都能放倒你,虚成这个样子,只怕半道先被人宰了送给鞑子请功。快快快,把他扶回去,拿绳子把胳膊腿都绑上!”
谢玄览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见赵明川在外面团团转,竟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他动了动手脚,说:“你这样绑着我,无论是胡州军先来,还是鞑子精骑先来,咱俩都是个死。”
“我看你本来也不想活了。”赵明川白他一眼,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甩给他:“家书,清早刚送来的,想想你爹你娘,别干混账事。”
谢玄览得了一只手的自由,捏着那封信久久不语。
不仅他的爹也是别人的爹,就连他娘也快成别人的娘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将信直接烧毁,到底……到底还是不忍心,慢慢拆开了来。
一个信封,装了两个人的信,一页来自他娘谢夫人,一页来自姜从萤。
谢夫人在信里说,无论云京传来什么消息,里面都有极大的隐情,千万稍安勿躁,不要偏听偏信,从萤心里一直记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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