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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好事。
鱼徽玉有些佩服他,如果换作是她遭遇此等变故,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样坦然接受。
挨了鞭伤,沈朝珏不让鱼徽玉帮忙处置伤口,独自进了浴室,褪去衣衫,露出崭新的伤痕,清水洗去血污后,将药物直接倒在伤口上。痛感生生传来,沈朝珏眉头都没
动一下,思忖着要如何报此仇。
夜更深了,寒意浸入风,掀动车轿帘幕,直透骨髓。
马车在寂静街道上疾驰而过,轿中的青年阖目,面容清冷俊逸。
少时,爹娘与他嘱咐最多的就是要他好生照看弟弟妹妹,鱼倾衍照做,自幼弟弟妹妹惹下错事,都是他在为他们料理后事。他以为家人就是该休戚与共,同荣同损,甚至生死相连。
十年前,六岁的小女童入侯府,此前鱼倾衍只在江东见过她几面,每逢见面,她都会温声喊他“哥哥”,模样乖巧伶俐。
她初来侯府时还缠着他,喜欢跟在他身后。自母亲去世后,她不再与他亲近,有什么事只会与她二哥说。府上相遇,她总是站得远远,恭敬地唤他“兄长”,好在对他还算听教顺从。
在侯府,父亲因公戍守边塞,常年不在家。每当边关来信,都会先送到长公子院中,她总是第一时间跑来询问父亲信中说了什么、可有单独给她的信笺?半年前父亲出征,如今捷报回京,不日就要凯旋而归,他今日去,本是想将此事告诉她。
若在以往,父亲回府后,他们四人会在一起吃团圆饭。
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她却可以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与家人狠心决裂,离开家中这么久。
回想今夜,鱼倾衍生生捏碎了手中的白玉杯,鲜血混着茶水从指缝渗出,落在木板上洇开红梅。
她从没与他那样说过话,他真是,恨死了沈朝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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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玉,你与周游说过了吗?”
陆晚亭问鱼徽玉,她说的是鱼徽玉大伯枉死一事。
鱼徽玉摇摇头,自从与陆晚亭重逢后,鱼徽玉再没去找过周游。
“为什么?”
“算了,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鱼徽玉不指望周游能施以援手,她知道陆晚亭的过往,连连结发之妻都能辜负之人,还能指望什么呢?
鱼徽玉说这句话是有依据的,至今为止,她遇到的所有男人,或多或少都是坏的。
前段时日,她父亲竟还说要将她许给定西王世子。经历了这么多事,鱼徽玉对婚事早已没了向往,一个人反倒自在轻松,何必自找不快。
“说真的,你若真需要帮忙,我不介意你去找周游。”陆晚亭柔声道。
她和鱼徽玉是一路人,总想着为别人做事,先为他人着想。鱼徽玉想,是不是所以二人都落得了这般境地。
“我们回去吧。”陆晚亭身子已不如从前,出来不久便显露出疲乏。
鱼徽玉颔首,吩咐车轿先送陆晚亭回去。
侯府。
平远侯院中,庭院深深。
沈朝珏每日准来此为平远侯行针,院中侍从逐日习惯。今日见左相来了,侍从们如往常般行礼道安,只是心生疑惑,不知为何今日左相来晚了一个时辰。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平远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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