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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回来我也不放心啊!”

双方各执一词,谁都不肯让步,最后又是蒋宁屿在中间协调了一番,提出他跟姥姥一起去送江潺,再陪着姥姥回来——如此一来,江潺和姥姥都能放心。

这是江潺人生中第一次远行,在火车上度过了足足八个多小时。

好在他们订了软卧,晚上九点上车,睡一觉起来,就到了早上五点下车的时候。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一刻不停地震动着,隔壁大叔的呼噜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从中气十足到气若游丝,肺活量十分可观。江潺辗转反侧,睡不着,从卧铺上坐起来,看到蒋宁屿不知什么时候从上铺下来了,正坐在窗边的小桌子前朝外看着。

她也坐过去,跟他面对面:“睡不着?”

蒋宁屿“嗯”了一声。

“也是因为……?”江潺朝呼噜声传来的方向指了指。

蒋宁屿笑了笑,点点头。

周围的乘客都在睡觉,他们无法像以前在院子里一样随心所欲地聊天,蒋宁屿朝她递来一只耳机,她塞到耳朵里,听着里面传来的柔缓的乐声,跟他一样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黑色树影。

如果说喜欢是一种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慌乱感,那么江潺觉得自己对蒋宁屿则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并非不喜欢,而是一种心跳放慢、呼吸变缓、在震耳欲聋连绵不断的立体环绕呼噜声里都能渐渐泛起困意的安心感。

夏末天亮得很早,早上六点下车时天色已经完全亮堂堂的了。

相比失眠到半夜的两个人,姥姥的睡眠质量过于好了,一大早醒来精神抖擞。她走在前面,步伐快得完全不像个明年要过七十大寿的老人,衬得后面十七岁的江潺步履蹒跚、精神萎靡。

若是以前,她非得拽着蒋宁屿的胳膊,让他拖着自己往前走,但现在她只能强打精神,跟在后面慢吞吞地独立行走。

到了集训基地,报到、分班、领宿舍钥匙,一切都跟高中开学时没什么不同。

帮江潺整理着宿舍的床铺,姥姥絮絮叨叨地说起她自己当年出远门学手艺的光景,说那会儿她的爸爸想让她嫁给村里一个家境还不错的瘸子,她不干,自己偷拿家里的钱跑了出来,坐着火车一路到了南方,后来辗转多地才遇到了教她漆艺的师傅。

又说起江潺的妈妈第一次出国的场景,说她行李箱里装着的全都是摄影器材,自己的东西只有背上一个双肩包那么多,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见丝毫打怵。

江潺在一旁收拾自己的行李箱,一听她说起这些就神经过敏:“又要拿我和你们两个比!”

姥姥整理好床铺,直起身看她一眼,慢悠悠道:“我是想说,我们家的女儿都不会错的。”

江潺被梗得没话说,心里却觉得这句话很受用,没再跟姥姥顶嘴。

姥姥雷厉风行,帮她整理好宿舍就要跟蒋宁屿回去了。

“不在省城逛逛吗,”江潺舍不得他俩走,“好不容易来一趟。”

“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逛,”姥姥说,“回去还有一堆活呢,小屿也快开学了。”

从基地走出去,照例是姥姥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江潺和蒋宁屿落在后面。

江潺从小在临江镇长大,从来没离开超过一周时间,如今在这里一待就要待上大半年,没有熟悉的环境也没有熟悉的人,孤苦伶仃,想想就好凄凉。

为什么要长大呢,她脑中又冒出这样的想法,以前觉得自己好没见过世面,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临近的海城,心想有朝一日一定要环游世界,去最远的地方做最自由的人,现在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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