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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看着父皇的背影,捏了捏卫伉肉乎乎的小脸,笑骂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子!那老头得吃点苦头,懂不懂!”
卫伉抱着脑袋,蹲在地上emo。
三日后,深秋的清晨,寒意凛冽,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洒向太学东苑的辟雍时,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人为之震撼!辟雍中央白玉砌成的高台四周,早已是人的海洋!
环绕玉台的回廊、水榭,挤得水泄不通。
岸边的石阶、草地,席地而坐者摩肩接踵。
更远处的槐树、柳树上,竟也爬满了大胆的少年。
不仅有太学诸生,更有闻讯从长安各郡国邸舍涌来的学子、风尘仆仆自远方赶来的游学士人、身着低阶官服的年轻官吏、甚至许多布衣短褐的长安百姓!冠冕如云,青衿似海,各色斑斓的衣袍点缀其间。人头攒动,喧嚣鼎沸!
放眼望去,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此情此景,竟有几分重现当年初立太学、董仲舒对策时“贤良文学辐辏京师”的盛大气象!
数万道目光,或灼热,或探究,或敬畏,或好奇,如同实质般汇聚于那方高耸在碧水中央的白玉之台。空气中弥漫着松柏的清气、人群呼出的带着期待的微热湿气。
“咚——!咚——!咚——!”
太学宫浑厚悠远的铜钟,钟声雄浑,穿透薄雾,在偌大的辟雍上空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也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钟声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一道身影已踏着那庄严的余音,自东阶从容登临玉台。
秋日晨光穿透高大槐树稀疏的叶隙,形成几道光斑,恰好落在那人身上。霍彦今日并未着彰显官位的深衣官服,仅一身素净的月白色深衣,外罩一件宽大的墨色广袖长袍,玉冠束发,一丝不乱。他手执一柄白玉为柄、牦牛尾为拂的麈尾,步履沉稳。
晨光熹微,光影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流转,雪衣墨袍,衬着唇边那一点朱砂小痣,竟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绝色风华,恍若天人临凡。
青年从容行至玉台中央,那里仅设一方素朴蒲席,一张矮几。几上唯有一壶清茶,一只莹润的玉杯,再无长物。他敛袍,端坐于蒲席之上,姿态清雅,将麈尾横置于膝前。那双温和却深邃的眼眸,平静地缓缓扫过台下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人潮。目光所及之处,万声俱寂。
侍从无声上前,奉上一卷用锦缎仔细包裹的典籍。霍彦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缓缓解开系带,取出《尚书》,指尖轻轻拂过书他抬首,清越的声音如同碎玉相击,不高亢,却字字清晰。
“《大禹谟》载: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①
他声音沉凝,带着洞悉世情的智慧:“大道精微,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学问之道,贵在切磋琢磨,以求真知,贵在知行合一,以践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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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如炬,再次扫视全场,唇边扬起笑意。
“诸君!今日于此辟雍圣地,共溯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非为皓首穷经,寻章摘句!乃欲借先圣之明烛,照我辈之迷途;秉上古之圭臬,定当世之经纬!《尚书》者,上古帝王诰命誓训之汇编,非仅史册,实乃治国安邦之圭臬,修身立命之根本!其言简,其意赅,其理宏深,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他稍作停顿,声音清亮。
“五日之期,诸君!凡有经义不解之处,古今兴替之思,治国安邦之惑,农工算律之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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